日本二手鋼琴在中國 --文/豐元凱

商品有新舊之分，絕大多數人愿意買新貨，但也有一些人出于不同的需求愿買舊貨。
自從商品經濟產生以來，為了滿足愛買舊貨這部分人的需要，委托行、寄賣行應運而生，這是市場經濟的客觀規(guī)律。它是應市場需求而出現(xiàn)的與新貨銷售環(huán)節(jié)不同的流通領域。
鋼琴屬大件耐用消費品，具有收藏保值的作用，所以在新琴使用一段時間后，自然形成了舊琴收購與再銷售的循環(huán)。舊鋼琴的流通，在十幾年前，或是幾十年前早就有了，但量很少，而主要限定在國產琴范圍內。近幾年來，隨著中國鋼琴需求量的增大和鋼琴教學水平的不斷提高，在新琴銷售不斷擴大的形勢下，舊琴的銷售市場也在悄悄地發(fā)展著，盡管它的量還很小，但需求量卻在不斷上升，特別是近年來日本二手鋼琴以一瀉千里的速度涌入中國海關，這種現(xiàn)象既是對中國鋼琴市場需求的一種補充，也是對國產鋼琴的沖擊。據不完全統(tǒng)計，中國去年從日本進口的二手鋼琴大約在8000臺左右，它明顯地占去了國產鋼琴一定的市場份額。同時，由于市場需求的刺激，國內也相應出現(xiàn)了幾十家鋼琴翻新廠。日本中部鋼琴調律學校理事廠巖田光義先生在接受采訪時說，現(xiàn)在中古琴的銷售是新琴的幾倍，它占整個日本銷售市場的很大比例，對日本現(xiàn)行鋼琴生產形成沖擊，并大有增長之勢。有人說，現(xiàn)在日本每銷售4臺琴，就有3臺是舊琴，這種估計可能極端了一點，但也說明了舊琴買賣的發(fā)展趨勢。記者近日也時常耳聞國內一些琴行銷售二手琴的消息，意識到在中國巨大的鋼琴市場中，除了各種品牌的國產鋼琴和進口鋼琴的銷售之外，舊鋼琴銷售也在開始形成氣候，這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關注。

二手琴和翻新琴不是一會事

有關二手琴的情況，筆者采訪了中國音樂學院的王興龍老師。他說，現(xiàn)在二手琴進入中國的渠道很多，凡是與日本有些聯(lián)系的，有收購能力的都搞這種生意。據說收購價格在日本很低，相當便宜。運進中國后所定的價格，主要是倉儲費和運輸費。運進來的舊琴，有的要整理，有的不需要整理，這就是二手琴與翻新琴之分。
二手琴在日本叫作中古琴，是原汁原味琴。也就是說，從日本運來的琴原來是怎么樣子，就呈現(xiàn)給買主什么樣，不做任何調整。當買主看到原琴后，對琴的調整有什么要求，然后再行處理。而翻新琴就不同了，它是把從日本收購過來的其中有些根本無法使用的舊琴進行翻新，或者對一些較新的琴進行翻新，以便賣出更高的價格。老鋼琴技師高俊武介紹說，翻新主要指將舊油漆刮掉，重新上漆；更換高音纏弦；擦亮、去銹低音弦；鐵板見新；音板擦凈；更換琴鍵呢氈、榔頭、音頭呢、鍵盤呢。全部項目修理完成以后再行出售。出售時，標以“翻新琴”標志的鋼琴，其外觀可以說與新琴幾乎一樣，有亂真之感。

國內二手琴企業(yè)及經營概況

目前國內做這種二手琴或翻新琴的企業(yè)，主要集中在珠海、上海、北京、大連等地，珠海有6家，上海有3家，北京有1家，大連有一家。而做這種生意的琴行比比皆是，很多琴行也多同時銷售新琴和二手琴、翻新琴。他們在銷售新琴的同時，同樣也在營造一個銷售二手琴的市場。據介紹，中國開展二手琴和翻新琴業(yè)務的，是從1991年珠海一家濱名樂器有限責任公司開始的。而據建新樂器有限公司介紹，他們的公司是從1990年開始此業(yè)務的，到現(xiàn)在已經有12年歷史了。
那么二手琴和翻新琴主要是哪些琴呢？我們了解了一下，除了少量日本雜牌琴以外，絕大多數是雅馬哈和卡瓦依鋼琴?！把篷R哈”和“卡瓦依”不僅是日本也是世界上鋼琴產量最大的鋼琴廠，據說，從20年代開始到現(xiàn)在，雅馬哈鋼琴公司已經生產了500多萬架鋼琴，而“卡瓦依”也生產了250多萬架鋼琴。雅馬哈立式鋼琴主要以U系列為主，根據琴的高低及性能，分為U1、U3、U5、UX系列。在U系列中又加上以年代劃分的英文字母A--M等標志。比如：標有“U3H”標志的產品，是日本雅馬哈公司70年代生產的型號為131的產品?！把篷R哈”三角琴有G系列和C系列。G系列屬于“雅馬哈”早期生產的三角琴，C系列屬以后生產的音樂會專用琴。而琴上還有出廠序列，號碼數字越大，說明琴越新。如果一架琴標有500萬號碼說明這架琴是最近生產的鋼琴。根據鋼琴的使用特性，應當越是新琴，使用性能越好。另外，U系列的鋼琴，數字越大，琴的高度越高，如：U1是121型號琴，U3琴是131型號琴，U5是在U3基礎上材料選用更加精細的演奏用琴。以后還出了一種UX系列鋼琴，這種琴的大部分結構與三角琴接近，后背是米字形的。專門用于樂池中使用，既少占面積，又有三角琴的音色。但是這種琴由于生產成本甚至高于三角琴，所以雅馬哈公司已于1997年停止生產這種型號的鋼琴。這種型號的舊琴目前在中國也有出現(xiàn)。筆者在采訪劉延寧師傅時，在他家中就看到過這種鋼琴。
劉師傅告訴筆者，鋼琴與人一樣都有一定壽命，一般的鋼琴使用壽命在70--80年，雅馬哈鋼琴使用壽命會更長一些，有近100年。鋼琴也有她的青春期，鋼琴使用最好的年頭是7--8年的時候，到了十幾年以后，鋼琴便一年不如一年了。主要因為鋼琴鐵板的張力問題、榔頭的磨損及粘合的老化等問題，所以一般人買舊鋼琴都選7--8年的舊琴。

追尋二手琴的源頭

據有些琴行的老板介紹，現(xiàn)在日本的二手琴每天都有集裝箱源源不斷運往國內。而日本的二手琴到底有多少，是怎樣運出來的呢？

筆者采訪了位于北京海淀中關村附近的千芊怡竹鋼琴屋經理陳先生。見到他時，他正在忙著搬家，擴大店堂，由原來50平米的營業(yè)面積增加到140平米，他的琴行是專門從事日本二手琴經營的。陳先生對鋼琴情有獨鐘，他在日本從事貿易工作有20年的時間，一個偶然的機會，使他接觸了日本的中古琴，于是他開始進入日本二手琴的經營市場。他往來奔走于中國和日本之間，每個月都要到日本去一次，所以他對目前日本的經濟狀況頗為了解。

陳經理說，近幾年，日本經濟一直在走下坡路，日本鋼琴業(yè)也一直在往下滑。在60年代，日本鋼琴產量達到年產30萬架，那時候，是日本購買鋼琴的最高潮，家庭鋼琴擁有量平均達到20％。據日本有關資料記載，那時，在日本的沖繩等邊遠地區(qū)普及率為13％，東京等大城市普及率為18—19％，奈良等大城市周邊地區(qū)普及率為30-33％，日本家庭鋼琴已經達到了飽和。到90年代初期，日本鋼琴社會需求逐年下降。主要是因為當年購買鋼琴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學了兩年也學不出來，鋼琴練琴的功能已經弱化，作為居住環(huán)境并不太寬余的日本家庭來說，較占面積的鋼琴已經成為家庭中一種多余陳設了。還有一個原因是，有的孩子上高中或是上大學，要搬家，但是如果鋼琴也要隨著搬走，這方面的運費是特別貴的。日本的市內運輸每一架琴要2．5萬日元，運上一層樓的費用是5000日元，市外運費是10-20萬日元，所以運一架琴的費用相當于買一架鋼琴的錢。而一架鋼琴的全部費用，對于一個有正常收入的日本工薪階層來說，僅相當一個月的工資，大約是40多萬日元。因此，基于上述因素的綜合考慮，在20年前，日本一些家庭就開始主動處理家中的鋼琴。初始時，處理是被當成處理粗大件垃圾對待的。要打電話通知所謂的廢品站，由他們開著汽車上門把琴運走，這樣一個過程，不僅沒有收入，而且還要支付運輸費用。

從處理鋼琴不要錢，甚至倒找錢的二手琴流通，僅僅是短暫的一瞬間。后來，在日本出現(xiàn)了有人要處理琴，有人需要舊琴的原始流通，他們之間互通有無的交易通過當地媒體小報完成了整個過程，但這種無償的流通逐漸發(fā)展為有償的商品經濟，而且不斷擴大，最后終于發(fā)展為跨國的商業(yè)運作。

一些聰明人發(fā)現(xiàn)倒二手琴有利可圖。不僅在日本國內有市場，而且還有著相當大的世界市場。中國作為當今世界上最大的鋼琴銷售市場之一，自然，二手鋼琴也會有潛在的銷售市場。于是一些聰明的商人就像一千多年前的中國與波斯國的絲綢之路一樣，他們也開始搭建著一條日本通往全世界的二手鋼琴之路。

隨著市場需求不斷加大，在日本慢慢地形成了一個規(guī)模相當的收購二手鋼琴產業(yè)，而且這個產業(yè)規(guī)模還在不斷擴大著。二手鋼琴的價格也隨著開始上漲，再不像一開始那樣倒找錢了。收舊琴的貿易公司有中國人辦的，也有日本人辦的。他們在報紙上發(fā)廣告，刊登收購舊琴的啟事，而一些想處理鋼琴的家庭和公司自然會與這些公司聯(lián)系。在收購舊琴時選琴的標準是根據國內的需要，還有根據琴的成色而定。大部分人愿意選新一點的琴，另外還要考慮價格問題。在選琴時，除了看外觀以外，內部機械結構都要仔細挑選，如看榔頭的磨損程度等。一般收琴的對象，大多以家庭中個人的琴為好，而不收購專業(yè)演奏用琴。因為專業(yè)演奏琴用的比較苦，而家庭中的琴一般都沒有長時間的使用，只做擺設而用，充其量是灰塵多而已?，F(xiàn)在日本的二手琴大部分是立式琴，少量的是三角琴，大三角就更少了。往中國運琴時，很多公司是用三角琴搭立式琴。1臺三角琴搭4臺立式琴。

陳經理向我們介紹的是日本人自己開的公司在進行這種收舊琴的業(yè)務。另外還有一些中方公司或是中日合資公司也在開展這種業(yè)務。筆者這次采訪的北京通縣藝倫公司就是直接從日本家庭中收購舊琴。他們聘請了一位日本小姐進行電話咨詢和廣告業(yè)務，取得有關收購信息后，再派人去洽談業(yè)務，并將收購來的舊琴運至他們的倉庫。而北京建新樂器有限公司是建設部技術開發(fā)公司與日本的新大株式會社、捆株式會社三方合辦的公司。日方公司在日本開展收琴業(yè)務，中方進行修理、銷售業(yè)務。

據廠解，像這樣的舊琴貿易公司在日本大約有200多個，公司有的一個人，有的公司兩個人干。與陳先生合作的名叫竹本公司，是目前日本最大的舊琴貿易公司，它每個月銷往世界各地二手鋼琴大約有2000臺左右?，F(xiàn)在他們越干越大，在全世界都有他們的網絡，并且在電視臺上大做廣告，收購舊琴。

二手鋼琴如何運到中國的

二手鋼琴運到中國與其它商品進口的程序基本是一樣的。一般來說，從日本進口的二手鋼琴是通過集裝箱海上運輸來完成的。一個20英尺的貨柜，可以裝1516架鋼琴，大琴裝15架，小琴16架。陳經理說，他運琴是在他合作的日本公司收足lO0臺舊時，才到日本去一次，每一次選3--4架琴，當湊夠兩個集裝箱時，他就開始辦理出關手續(xù)，集裝箱運到大連港或是營口。在海關報關，要經過商檢、衛(wèi)生檢疫、藥檢、熏蒸等過程，并且要在海關滯留七天，繳納關稅，港雜費、卸琴費、熏蒸費等費用。全部費用加起來是原報價的40％。而其它日本公司運琴到中國港口的還有上海、天津、珠海等口岸。在通關以后，再由國內運輸車運往各個琴行的倉庫，等待銷售。前幾年二手鋼琴從日本運到中國，在通過海關時并不嚴格，后來海關發(fā)現(xiàn)舊鋼琴報價特別低，于是他們就到日本國內去調查了一次了解了全部舊琴的收購價格。這樣舊琴進口時，就不能按著報價來上交關稅了。特別是去年年底發(fā)生了某琴行的海關走私行為，有8個集裝箱的樂器被扣在海關。從此以后，海關對所有樂器的查驗比過去更加嚴格了。隨著二手琴運量不斷增加，海關要求每到二手琴，都必須把琴卸下來，交納卸琴費。在人世以后，又加上了一種消費稅，使二手琴的入關價格又上升了一點。筆者在問到人世以后，二手鋼琴的價格有無變化，他們說，從總的情況來看，價格仍然保持穩(wěn)定，與入世前的價格沒有太大的變化。

摘自《樂器》雜志2002年第五期

藝銘文化音樂教育中心成立于2007年，隸屬于藝銘文化旗下，是一家以聲樂、鋼琴、合唱培訓為核心的，全民音樂素養(yǎng)教育機構，中心致力于推廣普及全民音樂素養(yǎng)教育，學員群體涵蓋各年齡層段，累計學員逾2萬人次,中心自成立以來注重課程研發(fā)，持續(xù)優(yōu)化升級課程內容，努力構建科學有效的課程體系，力求達到最好的教學效果。藝銘文化音樂教育中心在聲樂教學上，中心創(chuàng)建了獨特的嗓音藝術訓練體系，用科學的發(fā)聲方法解決發(fā)聲困難、氣息不足、缺乏腔體共鳴等問題，幫助各個不同年齡段的歌唱愛好者提高他們的歌唱能力和嗓音保養(yǎng)知識，讓其掌握正確的歌唱方法，唱出動聽的歌聲,公司成立以來，已在廣州星海音樂廳、中山紀念堂、廣州白云國際會議中心、廣州體育館等場館成功策劃舉辦數十場大型演出。